Summary：小丑曾经为蝙蝠侠写过一首诗。

背景：以《地球最后的骑士》为背景。简单来说，是末世设定，时间在世界成为末世后几十年后，主角蝙蝠侠是刚刚复制出来的初代布鲁斯的复制人。所以当世界上的所有人都经历了动荡的几十年，完全变样时，他依然保持原样，且没有这几十年的记忆。卢瑟创造了一种芯片，作用比较复杂，具体参考原作，但是在本文中直接理解为激发了人们心中的邪恶面就好。这种芯片直接引发了末世。欧米伽是初代蝙蝠侠陨落也就是末世开启之后哥谭的新主宰，欧米伽的基因也是布鲁斯，但是热衷于控制所有人的思想以彻底遏止罪恶的发生。文末会列时间线。

预警：如果你看过《地球最后的骑士》的封面，你就会很容易地发现，在本篇中，小丑是一个头（当然后文小丑的头会接在红罗宾的机甲上）。行文比较奇怪，建议配合时间线食用。有对背景原作的少量剧透。部分引用SS的原文（我爱他）。是参加蝙蝠洞主页征文的时候写的文章。四月一日最适合play a joke。

 

正文：

小丑曾经为他们的过去写过诗，他和蝙蝠侠的过去。

那就像是一个童话的开头一样——在很久很久之前，他做了一些十分有趣的事情。然后那小小的诡计惹怒了蝙蝠侠的管家。他是说，他真的不知道原来那位万能的管家还会魔法（如果把一个小丑的头切下来装进玻璃罩子里而小丑还能完好无损地讲笑话也算是魔法的话），要是他早点知道，也许十年前他的头就会被装在在这个玻璃罩子里了。

总而言之，他——或者说他的头——被愤怒的管家装进玻璃灯罩里，挂在了荒漠中央的灯杆上。

很吓人？哦不不不，只要他还能在玻璃灯罩里给自己讲笑话，一切就还不算太糟。

只是……有点无聊。虽然一个只有脑袋的小丑讲笑话显然比全须全尾的小丑更加好笑，但他总感觉缺点什么。

一个很会讲笑话的、只有头的小丑在荒漠里缺点什么？哦，当然！

缺点蝙蝠侠。

 

小丑确实曾经为他们的过去写过诗，他和蝙蝠侠的过去。在所有生命离开之后，在任何生命到来之前。

可惜在漫长到只能左脑和右脑对话的岁月里，他早就忘记了那精妙绝伦的作品。

是以“从前有个南塔基人”开头吗？还是“那个马德拉斯人点着了鞭炮”？

他忘记了，完完全全、彻彻底底。但现在他却想要想起来，为了蝙蝠侠——几十年来他最想见到的人，也是他唯一见到的人。

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蝙蝠侠会在此时此刻抹去玻璃灯罩上的尘沙，出现在他的面前，风尘仆仆，戴着奇怪的头盔，穿着滑稽的制服；但是——

“拜托，蝙蝠！带上我一起！我会告诉你所有我记得的东西……”

我会为你颂诗。

 

他们徒步穿过滨海市，暴动的绿灯能量化身傀儡追赶他们；他们走进戴安娜的避难所，发现长居此地之人终将永不见天日；他们在戈壁滩上遭遇神速力风暴，闪电家族的绝望的呼救如尚在耳边却已消逝；他们俯瞰沃勒堡，疲惫而痛苦的战士无人再为信仰而战；他们深入孤独平原，却只有卢瑟为他的错误而疯魔一辈子。

这个世界被人抛弃，任其腐烂，在高耸的杂草中流淌着星尘。*

故人逝矣。

“那么只剩下蝙蝠侠和小脑瓜啦。”小丑在玻璃灯罩里兴高采烈地说，“现在我可以当你的罗宾了吗？”

“闭嘴。”

 

他们一起走过了几乎半个世界，用双眼见证了流离与覆灭。戴安娜曾请求他们跟随她去往地底，远离那些被卢瑟不可逆的失败芯片激发了邪恶面的疯狂的人们，抛去被这些人踏为废墟的正义大厅，埋葬那些至死都信任着人性之善的英雄被这些人撕碎的遗骸。她恳求他成为新世界的蝙蝠侠，把地上的一切让与新时代的神明。

可戴安娜和他们明明都心知肚明——不论所见如何荒芜，前程多么渺茫，他们依旧会像扑火的飞蛾般，回到那里去。

那里。哥谭。他们的宿命所归。

曾经蝙蝠侠的哥谭，现在“欧米伽”的哥谭。

“他像是你的门徒，布鲁斯。一个蝙蝠侠的门徒。”戴安娜这么向蝙蝠侠介绍欧米伽，这个哥谭的新主人。

“可他不是蝙蝠。”小丑在罐子里嘟嘟囔囔，“除了这个傻瓜，其他的傻瓜都不是蝙蝠侠。”

 

为了回到哥谭，他们从蜿蜒的死者之河漂流而下，穿过没有了那个巨大的旋转铜球的大都会，途径椭圆办公室已成废墟的华盛顿。当他们从幽暗的河谷驶出，当蝙蝠侠第一眼看到哥谭，他就知道小丑是对的。那位欧米伽，绝非另一个蝙蝠侠。

如果说眼前夜晚的哥谭有任何地方与蝙蝠侠记忆里相同，只有浓稠窒息的黑暗与桀桀笑着的小丑。隐于暗处的蝙蝠崽子变成了一群遁于白日猫头鹰，爪牙锋利的猫儿学会了数十年如一日地收敛锋芒，天空上也不再映着一只展翅的蝙蝠，取而代之的是两只蝙蝠的侧影组成的“欧米伽”。

而本应叫嚣着、嘶吼着，被恶念控制的人们安静得诡异，如同行尸走肉。四处梭巡的士兵佩戴着欧米伽的标志，机械而僵硬地端着枪，狙击枪的红点随时准备落在行踪可疑的人的头上。

不再有人会在阴暗的小巷子里持枪杀人，却也不再会有人为失去父母的男孩披上外套。

新时代的哥谭。

 

后来夜翼告诉蝙蝠侠，他们应该庆幸一进入哥谭就遇见了他。因为一旦暴露在欧米伽的信号灯下超过一定的时间，就算是最坚强的战士也将成为欧米伽的傀儡。这就是他控制哥谭、甚至整个东海岸的方式。

“只有头的小丑也会变成傀儡吗？”小丑的头在蝙蝠侠手中的玻璃灯罩里不甘寂寞地跳动着。

“你怎么和小丑在一起？”芭芭拉——已经拥有一个女儿的她应该不会再乐意被人称为Batgirl了——质问他。

“他是盟友。”小丑听见蝙蝠侠简短地回答。

他简直要乐疯了。“谢谢，谢谢！”小丑咧着嘴笑，如果他手脚齐全，现在一定正在向每个人滑稽地鞠躬，“劳驾你顺便再告诉他们一下，我为我们的过去写了一首以“洛克摩人最爱胡萝卜”开头的赞诗以及我是下一任罗宾的唯一候选人……”

“闭嘴。”

 

在几十年的反抗与牺牲中心灰意冷的众人早已决定放弃反击，再多的枯骨也无法铺就的道路无法不让人绝望。但是蝙蝠侠知道，现在他们眼前还摆着最后一个孤注一掷的机会：欧米伽将在最近升级他的信号灯以控制全国的民众。而他一旦成功，就几乎没有人再能够阻止他。这是最后的机会。

无所不能的蝙蝠侠说服了迪克（他永远是最好说服的），而迪克帮助他说服了其余所有人。于是现在，戴安娜将带领家族的其余成员前往阿卡姆，毁掉欧米伽信号灯的增强器；而他们——蝙蝠侠与小丑——将去直面欧米伽，或者说去直面哥谭的命运。

这么说听起来有些奇怪。因为拯救哥谭或者说拯救世界听起来是、且仅仅只是蝙蝠侠的终极任务。但见鬼的，小丑看着蝙蝠侠在逼仄阴暗的下水道里沉默地击倒欧米伽的机器人，骨头敲击在金属上发出闷响，鲜血从他紧紧抿起的苍白唇角流下——在一个幽暗而肮脏的下水道里，跨过漫长到近乎绝望的岁月，他突然之间仿佛接到了某种荒诞的神谕：他认同了他。

他真的相信了，不顾一切地去相信了。信仰着什么的感觉很美妙，轻飘飘的，像只鸟在他的罐子里扑棱着翅膀。*

他眩晕着，听到蝙蝠侠叫喊他的名字。在下一个清醒的时刻，他站在蝙蝠侠面前，干掉了一个欧米伽的机器人。

“小丑……”

“不，不是小丑……”他的头正接在红罗宾牺牲在欧米伽手中之前留下的那套机甲上，红色机甲的胸前印着一个显眼的黑色的“R”。他将双臂的机枪尽数上膛：“……是罗宾！”

他狂笑着，操纵着红罗宾留下的遗物，像一个真正的罗宾一样，击穿了所有朝蝙蝠侠扑去的敌人。

如果拯救哥谭的小游戏也包括拯救蝙蝠侠的部分的话，这场表演就足够有趣到让他押上所有的筹码了。

 

顺着下水道，他们找到了欧米伽的巢穴。

那几乎像是一个蝙蝠洞，除了那其中摆着的不是悼念盟友的物品，而是整排的、象征着征服的战利品。

蝙蝠侠略过一个个联盟旧日的敌人的制服，停在双面人的外套和谜语人的手杖之间；而小丑径直朝着那套紫色的西装走去。他静静地注视着自己的身影映在保存西装的玻璃罩子上，听见蝙蝠侠近乎迷茫地喃喃发问：“他身上发生了什么？我们本产自同一个人，而我已经认不出这个蝙蝠侠了……”

“人都是……会变的。”

是啊，连疯子也会变得开始怀念过去，又有什么人是不会变的呢。

“如果这个蝙蝠侠，这个欧米伽才是适合这个世界的呢？如果他才是为此时此刻而生的那个呢？而我只是……旧时代的一个回声。”

“这地方是隔音的，就像坟墓，不可能有回声。”小丑心不在焉地回应着蝙蝠侠在他看来荒唐异常的怀疑，“回声从来不在坟墓里出现，而蝙蝠侠既不出现在坟墓里也不是回声。”

他弯下腰想要去端详旧日的荣光，却听见蝙蝠侠急促的命令：“小丑躲开！立刻！”

但他没有来得及执行命令。

下一刻，他只知道自己和蝙蝠侠被绳索束缚住倒在了地上，而他们面前多了一个黑色的人影。

欧米伽一脚踏碎罗宾机甲胸口的能源堆，在小丑的咒骂和蝙蝠侠不甘的眼神中说出了开场白：“欢迎你，布鲁斯……”

 

统治了哥谭几十年的欧米伽比起年轻的蝙蝠侠，毫无疑问是一个更加老练的战士。解决小丑、击倒蝙蝠侠并将他绑在莫比乌斯椅上并没有耗费他太多的功夫。

“这个座椅，它曾经是授予全知的。但再也不会了。”欧米伽抱臂站在一边，好整以暇地看着座椅上神志不清的蝙蝠侠，“我改造了它。当我按下转换器时，它会改写你的思想，让你和我一样，成为我的士兵，成为新时代的新英雄……”

什么？昏昏沉沉地倒在地上的小丑猛地清醒了过来。

 

很少有人知道，只剩一个头的小丑也是会做梦的。

在荒漠灯杆上的漫长岁月里，小丑几乎无时不刻都在做梦。他梦见过去的自己在哥谭的高楼之间穿梭，握着假的起爆器哈哈大笑地戏耍蝙蝠侠；有时候剧情会峰回路转，蝙蝠侠会逮到他，把他暴揍一顿之后丢进阿卡姆；有时候哈莉会带着她的锤子骂骂咧咧地出现，有时候邓特会妨碍他的小蝙蝠来和他跳舞。故事的配角来来去去，可自始至终，蝙蝠侠都会出现在他每一天的梦里，把那一刻变成他一天里的最佳时刻。

也许不是单口喜剧让自己毫发无损地度过了几十年的风沙与寂寞。小丑第一次开始思考一切。也许是蝙蝠侠。

这个，独一无二的蝙蝠侠。

 

 “不不不不不不！我要杀了你——”愤怒的小丑奇迹般地支撑着残破的机甲从背后扑向欧米伽。

没有人可以把蝙蝠侠变成其他东西。没有人。

 

“砰”。

先是金属被击打的声音。然后是玻璃碎裂的声音，肉体被殴打的声音。最后是小丑的惨叫。

“住手！”刚刚清醒过来的蝙蝠侠拼命挣扎着，几乎是在撕心裂肺地喊叫，“住手！放开他！” 

而那个刽子手只是漠然地踩着倒在地上再也无法站起的小丑，平淡到仿佛只是顺手碾死了一只蝼蚁。

蝙蝠侠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冲上了脑袋，肾上腺素疯狂地叫嚣着让他做点什么。在他的任何一个计划中，他都没有预想过会看见小丑在他的面前因为另一个人而颓然倒下。他徒劳地愤怒着、痛苦着、挣扎着，质问那个人：“蝙蝠侠会为你感到羞耻，你知道吗？那个真正的布鲁斯韦恩！他会被你做的一切恶心到，你是他所憎恶的一切！”

 

欧米伽转过头。

他的面罩牢牢地掩盖住了他的全脸，没有露出任何一片皮肤。但是凭感觉，蝙蝠侠能觉出他在笑。

他居然在笑。

“这我就不能同意了，布鲁斯……”欧米伽一边转身朝蝙蝠侠走来，一边伸手抚上了自己的面罩。他的声音里隐隐透出了一种病态的兴奋。蝙蝠侠在那一瞬间感到了不寒而栗。

他揭开了面具。

面罩下，饱经沧桑、布满伤疤的布鲁斯韦恩微笑着朝椅子上震惊的蝙蝠侠点头致意。

“因为我就是那个最初的、真正的布鲁斯韦恩。”

 

布鲁斯韦恩曾经相信很多东西。曾经，指的是被卢瑟的芯片激发了邪恶面的人们冲进正义大厅，撕碎所见到的所有英雄之前。

事实上，他的手上沾着同僚的鲜血，他是这场悲剧的帮凶。他错在对人性抱有虚妄的期待，他错在亲手为那些人敞开了正义大厅的大门。

然后他被第一个打倒，第一个撕碎，倒在地上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朋友惨叫，看着那些伟大的英雄接二连三地倒下，看着自己的家人……看着他的儿子死去。

看着一个辉煌的时代，血腥地落幕。

 

而这个新时代已经不需要蝙蝠侠了。

它需要“欧米伽”。

 

欧米伽离开了。离开之前，他启动了莫比乌斯椅。

“等待激活……”冰冷的机械音。

“嘿，咳咳……”小丑有气无力的咳嗽打破了死气沉沉的空气，“我写了点东西给你……我现在想起来我想对你说的一切了……”

蝙蝠侠闭上眼睛，他的血液一点一点凉了下来：“小丑，省了吧。无论你写了什么诗——”

“不是，咳咳，不是诗。”小丑艰难地喘着气。

蝙蝠侠睁开眼：“你在说什么？”

“那是我干的，全是我，小……小蝙蝠。那个捏造的孩子，那份伪造的档案。”小丑一边喘气一边笑，血不断地被他咳出来，“那个被托马斯韦恩‘杀掉’的孩子，乔切尔的孩子。”

“我以为你会因此放弃你的信仰。”

蝙蝠侠瞪大了眼睛。那个案子，乔切尔阑尾炎的孩子被醉酒的韦恩医生切掉了肠子，不治身亡……那个让他无数个蝙蝠侠的夜晚难以入眠、又在无数个韦恩的夜晚大醉而归的案子，原来是小丑？

“那是我为你准备的最后一份礼物，那应当是最后一案。”小丑盯着天花板喃喃地说，几乎像是自语。

“我知道会发生什么。我知道如果你看不明白，你就会倒下。”

“可是、可是……你没有改变，一点都没有改变。你还是打开了门，让那些疯子进去了。”他在这里停顿了片刻。

“当我们都倒下时，管家他带走了我还剩下的部分，把我挂起来，凝视着空旷的荒漠。”

“但我一直没有弄明白，他到底时气我做得太过，还是气我做得不够……”

小丑笑了起来，血从他的嘴里涌出来。

“启动倒计时。五……”

“但我知道……”他尽力地想要侧过身再去看一眼蝙蝠侠，“但我知道无论那位欧米伽是谁，他都不是蝙蝠侠。不再是了。”可他做不到。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再也看不到蝙蝠侠了。

“二……”

“我曾是蝙蝠侠的左右手。”于是小丑干脆不再挣扎，他仰面对着天花板，语气中第一次有了些郑重的意味。

“一……”

“现在，你才是真正的蝙蝠侠。”

 

“开始。”

 

蝙蝠侠忍受洗脑时痛苦的闷哼和机器运作的嗡嗡声绝非入睡的最佳音乐，但也许是因为失血过多，就算小丑不停地给自己讲最新的笑话，他也开始觉得眼前渐渐地黑了起来。

然后一切都在瞬间沉寂了下来。

“小蝙蝠……？”小丑试探着问。

他听见绳索滑落的窸窣声，有人从座椅上站了起来。

究竟是谁呢？是蝙蝠侠，还是下一任欧米伽？

那个人没有回答，只是一步一步地朝门口走去。而在那扇门背后，是正在等待的欧米伽。不管那个人是否还是蝙蝠侠，他都会打开那扇门。要么他将奋起反抗，要么他将俯首称臣。

而他在门前停了下来。

“谢谢。”他在推开门之前，非常轻、非常轻地说。

 

小丑笑了起来，歇斯底里地笑了起来，笑得咳出了血沫，笑得眼泪充盈了眼眶。他觉得此生自己都未曾如此快意地笑过。

“小蝙蝠……”他嘶哑地呼唤着已经踏入了门内的蝙蝠侠。

如果你活着回来，我会为你颂诗。

 

门关上了。

而小丑终于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

 

比起昏迷，他更愿意称之为做梦。

昏迷是一个黑色的词语，而做梦是彩色的。他能在梦境里看到曾经肮脏而顽强的哥谭，他能想象出在哥谭的小巷里穿梭时迎面吹来的腐臭的风，他能听见哥谭的一切声音汇聚在他的耳朵里，哭、笑、咒骂、褒奖。在那个时候，全世界的人好像都是疯子，和他一样。

在他做梦的时候，他几乎是……快乐的。不是狂喜，不是绝望，不是暴怒，不是他清醒时所拥有的任何一种极端的疯子的情绪，而是……快乐。像是劳作到略感疲惫但不至力不从心时，靠着茂密的橡树满足地小憩；像是行至荒凉废弃的土地时，偶然发现的枯死树木冒出了新芽；像是他走在街头，看见十字街口的屏幕上播放着布鲁斯韦恩的采访，他抬抬帽子向屏幕上的蝙蝠侠致意，而他也恰巧看向这里。

他喜欢做梦。梦境让他恍惚间回到过去，梦境让他从几十年孤寂的沙尘暴里活下来，梦境让他不至于有任何一个瞬间，忘却他。

这次他依然梦见了他。

他梦见了很久很久之前发生过的事情。他梦见他们两个人像朋友一样面对面站在哥谭少见的灿烂夕阳里，天却下着瓢泼大雨。蝙蝠侠的嘴一张一合，梦境里小丑听不见任何声音，但是他清楚地知道他在说什么。

“你不需要再铤而走险了，也不需要再孤独一个人。”

他向他伸出手。

这一次，小丑没有讲那个关于两个疯子的经典笑话。*

他握住了那只伸出来的手。

 

门被猛地一脚踹开。

而小丑奇迹般虚弱地睁开了眼睛。

倒在地上的他只能看见一双黑色的战术长靴朝自己走了过来，鲜血淅淅沥沥地滴下来，染了一地红。

他有气无力地咧开嘴：“拜托拜托，咳咳，走过来的那个一定是小蝙蝠吧？……哦等等，这可是一个双关语……”小丑还没有来得及问这是不是足够好笑，他的头就被小心翼翼地提了起来，和那双蓝眼睛齐平。

蝙蝠侠单手脱下已经被撕破的面罩，露出年轻的布鲁斯韦恩英俊的、未曾经历一切的脸。鲜血狼狈地流了他满脸，甚至流进了他蓝色的眼睛里，但什么都阻止不了那双眼睛里有璀璨的光。

他身后的门大敞着，阳台的扶手上躺着头发花白的布鲁斯韦恩。他空洞的双眼凝视着他深爱的哥谭，而他鲜血淋漓的胸口插着那个永远不会到来的时代的旗帜。

“告诉我吧，小丑，那首诗。”他说。

新的时代也故去了，而哥谭的夜色仍然一如既往。

蝙蝠侠亦如是。

 

小丑看着那双眼睛，突然想出了一个不好笑的笑话。

只剩下一个头的小丑也会动心吗？

然后他如旧日一般，竭尽全力地哈哈大笑了起来。

 

END

时间线：

-卢瑟给人们植入芯片

-小丑知道卢瑟阴谋后炮制乔切尔之子被杀案希望蝙蝠放弃信仰

-蝙蝠侠打开正义大厅的大门 邪恶的人们屠杀英雄（初代布鲁斯受重创）

-小丑在邪恶的人们的攻势下倒下

-阿福把小丑头挂在沙漠里

-初代布鲁斯休整好后放弃信仰成为欧米伽 采取脑控措施

-戴安娜领导剩余英雄与欧米伽战斗

-戴安娜与众人被欧米伽击败 戴安娜领导一部分人转入地下避难所 哥谭众人仍然在反抗

-哥谭众人反抗失败 损失惨重

-次代布鲁斯（本篇蝙蝠侠）出世（应该一出世就是年轻布鲁斯的样子，记忆只到乔切尔之子被杀案为止）

-蝙蝠侠遇见小丑并一起周游世界（？）

-丑蝙遇见戴安娜并一同前往哥谭

-遇见哥谭众人 联合开始反抗欧米伽

-欧米伽死去 反抗成功

 

*1：SS原文改编，特意标注因为喜欢。

*2：SS原文改编，特意标注因为想要大家品一品官方的丑蝙爱情。

*3：《致命玩笑》

 

以上

 

最后唠两句。希望大家看懂了……这篇卡到我怀疑人生。不过有生之年居然会写丑蝙是真的想不到，要说还是SS卖得一手好丑蝙，真实丑蝙大手。我爱SS一辈子！

以及愚人节快乐！